
随着新冠病毒扩散至全球,这次疫情把我们隔离在家的同时,也让我们不由开始反思,这场疫情对于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人类又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灾难,在与瘟疫的斗争中,人类到底能发挥多少作用?
纵观人类文明史,病毒带来的恐慌与灾难几乎贯穿着整个人类的历史,无论是古希腊的“雅典鼠疫”、古罗马的“安东尼瘟疫”,还是席卷整个欧洲的“黑死病”,这些瘟疫无一不给人类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但是人类与瘟疫的抗争却从未停止。
历史上有许多艺术家用画笔记录下了这些震撼人心的瞬间,从众多传世画作中,我们可以直观地感受到曾经瘟疫笼罩下的恐怖气氛,以及人类在瘟疫面前不屈而顽强的抗争。
1.雅典鼠疫
《雅典鼠疫》 比利时 米希尔·史维特斯
公元前430年,一场大瘟疫爆发于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的城邦雅典。这是历史上首次有明确纪年的鼠疫,在3年的时间里让雅典人口锐减一半,整个雅典几乎被摧毁,而鼠疫也第一次真正地走向历史舞台。
《雅典鼠疫》由17世纪比利时画家米希尔·史维特斯所绘制,生动地复原了古希腊史学家修昔底德所描述的灾难景象:“有些病人裸着身体在街上游荡,寻找水喝直到倒地而死。甚至狗也死于此病,吃了躺得到处都是人尸的乌鸦和大雕也死了,存活下来的人不是没了指头、脚趾、眼睛,就是丧失了记忆……”
最终,这场瘟疫被一位名叫希波克拉底的古希腊著名医生所终结,经过多次的试验和总结,他发现那些造成瘟疫的病毒居然怕火,于是雅典人在公共场所燃烧带有各种植物香料的火堆,这些燃烧的火堆驱除掉了空气中的病毒,瘟疫终于得到了控制。
2.古罗马安东尼瘟疫
《阿什杜德的瘟疫》法 尼古拉斯·普桑
公元164年,如日中天的罗马帝国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瘟疫,史称“安东尼瘟疫”。
这场瘟疫中,伤寒、天花、麻疹以及中毒性休克综合症等多种瘟疫集体爆发,当时罗马一天就有2000人因染病而死,相当于被传染人数的四分之一。
法国画家尼古拉斯·普桑在画作《阿什杜德的瘟疫》中忠实记录了这场恐怖瘟疫的实况,感染上瘟疫的人们剧烈腹泻,呕吐,喉咙肿痛,溃烂,高烧或是生了坏疽,感到难以忍受的口渴,皮肤化脓。无人埋葬的尸体在街道上开裂、腐烂,人们捂着鼻子小心地绕过尸体继续前进,每个人的眼神绝望又麻木,而城市的建筑、街道、庭院也开始慢慢腐朽......
安东尼瘟疫一直持续到公元180年,导致了罗马帝国本土三分之一的人口死亡,连尊贵的罗马帝王维鲁斯大帝、安东尼大帝也未能幸免,罗马彻底沦为一座死城。这场瘟疫直接导致了罗马“黄金时代”的终结,罗马帝国的社会和政治,特别是文学和艺术领域遭受了巨大打击。
3.中世纪欧洲黑死病
《死亡的凯旋》意大利 皮耶特·布鲁格尔
梳理人类瘟疫史,中世纪席卷欧洲的黑死病是一个绝对绕不开的话题,1347至1353年,在短短的6年的时间里,这场空前的浩劫夺走了欧洲2500万人的生命,约占当时欧洲总人口数的1/3。
“黑死病”的传染源是鼠类和其他啮齿类动物身上所携带的鼠疫杆菌,罹患此病的人全身将会出现许多黑斑,然后在巨大的痛苦中走向死亡。瘟疫所到之处,一座座房屋被写上“P”字(“P”代表“pest”,由拉丁文“pestis”演变而来,意为“鼠疫”),以提醒路人躲避。随着贴上“P”标签房屋的不断增多,每天都有大量尸体被运到城外,行走的人甚至会突然倒地死亡……
意大利画家皮耶特·布鲁格尔在1562年绘制的板面油画《死亡的凯旋》,记录了这场让人类历史陷入绝望的黑死病瘟疫,画面描绘了一群骷髅大军过境时的恐怖景象:成群结队的死神骑着瘦马侵入人间,人们流离失所,街道一片破败,死亡的阴影在世间蔓延......
后来,随着人们免疫的建立、卫生习惯的改善和严厉的隔离制度的实施,这场令中世纪欧洲人闻之色变的疫情终于得以结束。这场疫情也打破了欧洲教会的专制地位,许多人开始信奉科学胜过信奉上帝,欧洲社会从暗无天日的中世纪走向了文艺复兴,进而改变了欧洲乃至全世界文明发展的方向。
4.伦敦大瘟疫
《大瘟疫》英 丽塔·格利尔
1665年到1666年,英国伦敦爆发了大规模瘟疫,这场瘟疫被确定为“淋巴腺鼠疫”引起的大面积黑死病,导致七万五千到十万人丧生,超过当时伦敦总人口的五分之一。
丽塔·格利尔的《大瘟疫》描述了伦敦大瘟疫期间的凄惨景象:“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路旁长满了茂盛的杂草。城内唯一能够不时打破沉寂的工作,便是运送尸体。每到夜晚,运尸车咕隆咕隆的车轮声和那哀婉的车铃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面对形势严峻的疫情,当时的英国政府和伦敦市政当局采取了一系列严格的应对措施:政府发布防疫指令,要求感染疫病的家庭自行隔离,不得离开家门;关闭剧院、港口等公众场所,禁止一切集会;加强公共卫生的防护,安排清道夫清扫街道。
在市政府和全城市民与这场瘟疫展开殊死搏斗之下,瘟疫终于停止了,此后在伦敦甚至英国再也没有发生过鼠疫。针对这次瘟疫的防护措施,也成为后来英国乃至西方国家公共卫生机制的模板。
5.法国马赛大瘟疫
《1720马赛港鼠疫》法 米歇尔·赛尔
1720年法国马赛爆发的大瘟疫,是该市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灾难,带走了10万人口。首例疫情出现在一艘前往马赛的商船里,一名土耳其乘客突发疾病暴毙,随后医生及数名船员陆续染病身亡。可是船上贪婪的商人们拒绝执行港口要求隔离的命令,坚持让船只靠岸,把病毒带到了马赛。数天后马赛市内的瘟疫大规模蔓延,医院迅速爆满,病人被无情地驱赶到大街上,城市周围堆积起成千上万的死尸......米歇尔·赛尔的这幅作品,正是还原了马赛大瘟疫期间,市政人员在港口附近清理积尸的悲哀情景。
为了控制疫情扩散,当时的法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强硬措施,禁止马赛市民与外来人口来往交流,违者处以死刑;还建立了一堵高2米、厚70厘米的瘟疫隔离墙,并由士兵把守,让马赛封城隔离,终于得以快速控制住疫情。在政府和民众的共同努力下,马赛很快从瘟疫中恢复,到了1765年,马赛人口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平。
人类的发展史可以说是一部艰难的与病毒抗争的历史。历史上爆发了多次大瘟疫,但是人类从未放弃过抗争的勇气,反而在一次次与瘟疫抗争的失败与死亡中,总结出更多的经验。
新冠肺炎疫情已持续一个多月,在疫情当前,不论是在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还是后方合力支援的群众,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地抗击疫情。春天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众志成城,齐心协力,这次疫情一定会被我们所战胜!
责编:章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