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孔子》：诗意浪漫阐释儒家文化

日前，由山东省文化和旅游厅出品、国家一级导演张继钢执导、山东省话剧院倾力打造的话剧《孔子》在烟台大剧院首演。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等名句响起，观众席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一个遥远而鲜活、高大而素朴、威严而亲切的“至圣先师”的光辉形象，仿佛在此刻鲜活地走到了观众眼前。

话剧《孔子》突破传统表现方式，大胆运用“构成”的戏剧样态谋篇布局，融合戏剧、戏曲、音乐、舞蹈、美术等艺术元素，以超现实的表现手法，让春秋时期的孔子登上新时代的艺术舞台，展现了山东省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方面取得的新成果，成为全国人民了解山东文化故事的窗口。

话剧《孔子》以春秋末期诸侯争霸为历史背景，揭示了社会变革中形色各异的人生选择，着力表现了孔子追求“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理想和“知其不可而为之”的精神境界，对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孔子的扮演者李帅告诉记者，在演绎话剧《孔子》的过程中，他最大的压力在于对孔子形象的塑造。他希望从一个凡人的角度去诠释孔子的“神”，从而拉近与当代观众的距离。在查阅了大量资料和对这个人物形象进行细致揣摩之后，李帅发现“帅”是孔子灵魂的闪光点。这个“帅”打通了孔子的思想与情感，包含了孔子的“智”和“勇”。表演中，他着力发掘孔子外在的“帅”与内在的惆怅之间的张力，展现一个有着复杂情怀且鲜活、多义的孔子形象。

“孔子拜阳货”是历史上很有名的典故之一。虽然历史记载不多，但话剧《孔子》却将阳货进行了着重描画。“这一版《孔子》兼具浪漫主义和人文关怀色彩，也更有戏剧冲突和戏剧矛盾。”饰演阳货的演员翟兵说，剧中阳货一直站在孔子的对立面。因为有不同的立场、角度，更反衬出孔子“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坚定理想，也强化了全剧的宏大气象和人文关怀色彩。

阳货身边的跟班赖三也是该剧的创新之一，赖三有时候会与观众互动，有时候烘托氛围，还有时候交代故事背景，他的语言也很时髦，给人一种穿越感和喜剧效果。

“看了话剧《孔子》非常震撼，孔子‘知其不可而为之’的精神、仁政爱民的思想，穿越2000多年的时光，仍然耀眼夺目、光芒万丈。”河南观众李女士说。

“《孔子》这个题材的难度是显而易见的，其主要难度在于，我们要做戏剧，戏剧是离不开矛盾和冲突的，但在他73年的人生中没有非常尖锐、集中的矛盾和冲突。因而戏剧冲突不集中、不典型、不贯穿、不尖锐的孔子，特别需要一种恰当的艺术表达。如果观众拿话剧的概念来想象话剧《孔子》的话，肯定是有严重偏差的。”张继钢说。

张继钢认为，面对孔子的艺术创作一定要有依据和出处，话剧《孔子》在创作过程中首先要解决的是“像不像”和“是不是”的问题。“前者是艺术看孔子，后者是史家看孔子，角度和认知差异在所难免。史家看孔子，多少还有古代文献和部分实物作参考；艺术看孔子最缺少的不是思想，而是故事。”张继钢说，“为此，我们几次推翻剧本并重来，绞尽脑汁地寻找一种合适孔子的话剧样式。最终决定将《孔子》打造成由各种艺术语言有机构成的无韵诗剧。”

“跟以往的话剧相比，话剧《孔子》更浪漫、更概括、更抽象、更诗歌化。整个8场戏，首先是从倒序开始的，在序幕里面就可以看到一种很不同凡响的舞台构成，给人带来多种意象的冲击力和感染力。也正是靠序幕奠定了《孔子》诗剧的风格。同时还融入了戏曲、绘画、诗歌等艺术门类。我觉得必须融入孔子那个时代的氛围当中，使每一个演员自带风水、自成气象。”张继钢说。

“话剧《孔子》将孔子传奇人生中所蕴藏生命流质，呈现为一种立体、和谐又富有时代感的人生观，既有戏剧效果，又合情合理，产生平静而适度的美学节奏与张力。”河北艺术职业学院副院长金暄认为，由于该剧的艺术形式呈现过于丰富，作为话剧主体的台词在人物的精神气质的表现上略有不足。比如，人物角色的定位，导演可能是想在孔子作为先贤圣人的角色以及普通人的角色之间找到平衡，但演员的功力尚还不足，智者与仁者间的转换还不够自如、自然。

“如何让普通民众在短时间内了解孔子，爱上儒家文化，话剧《孔子》让我看到了可能性。”中国关工委中华传统文化诵读工程副秘书长、国学汇创办人辛豪杰说，“目前大众层面比较熟悉的是周润发版电影《孔子》中的形象，以及中国歌剧舞剧院大型民族歌舞剧《孔子》，山东省话剧院的话剧《孔子》在网络上的热度还远远不够。我特别期待，山东省话剧院能够借助新媒体平台，截取相关片段，在网络上充分传播，激发网友的观看兴趣。更希望越来越多的年轻朋友，能够在看完话剧后，去认真诵读《论语》，深度系统学习儒家文化。”

山东省话剧院曾推出跟“孔子”相关的3个不同版本的舞台作品。“我们从未放弃对这个题材表达方式的更新。无论从哪种角度进行解读，以孔子为主角的宏大叙事和以春秋时期为背景的宏阔场景都给我们的创作提供了思想支撑。希望通过对历史题材的转译与重构，让更多观众感受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山东省话剧院院长董旋说，2024年，剧院将不断打磨、精益求精，在沿黄河九省区开展话剧《孔子》巡演工作。

（文内配图为话剧《孔子》剧照  山东省话剧院供图）